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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代中国边疆研究

五 中国行者群体的新疆探险考察

来 源
当代中国边疆研究2019 \ 第三篇 分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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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 要
中国边疆蕴藏着丰富的自然、人文资源,吸引着一代又一代中外人士来探险考察。在众多的边疆考察者中有两类人士,一类可称为文化考察,大批从事边疆研究、民族研究的历史学家、考古学家、民族学家、人类学家、社会学家、地理学家、记者、作家,以及其他文化人群体,他们所撰写的新疆考察实录,前文已有记述。可喜的是这一行者群体已留下不少或自述或他人记述的行者记录, 1997年长春出版社出版的“漂泊者之旅”丛书是由行者撰写的探险实录汇集,共收录了如下五册:曾哲《西路无碑》、曹华波《走进墨脱》、孙心圣《十年旅痕》、尚昌平《荒原有爱》、范春歌《独守苍茫》。现试对行者群体和他们所撰的新疆探险考察实录做综述。
关键词

行者

探险家

徒步走

群体

西出阳关

文化

孤身

人类学

古道

文化内涵

民族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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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中国行者群体的新疆探险考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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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边疆蕴藏着丰富的自然、人文资源,吸引着一代又一代中外人士来探险考察。当时光流入20世纪下半叶,由于国力昌盛、社会稳定,对边疆的探险考察日渐成为一种时尚。在众多的边疆考察者中有两类人士,一类可称为文化考察,大批从事边疆研究、民族研究的历史学家、考古学家、民族学家、人类学家、社会学家、地理学家、记者、作家,以及其他文化人群体,他们所撰写的新疆考察实录,前文已有记述。

另一类可誉称为行者或漂泊者的仁人志士群体。他们在徒步走进祖国山山水水的征程中,表现出一种不畏任何艰难险阻,勇于向严酷自然和生命极限挑战的大无畏精神,选择的是肉体的苦难,获取的是心灵的自由。他们中有中华壮士行、最后长卧罗布荒漠的余纯顺,有自称是一群“疯子”、坚持孤身步行四方的曾哲、曹华波、孙心圣、尚昌平、刘雨田……只要世界上有路,就有上路的。有天职在,就有听从召唤的。有死神在,就有敢去赴约的。正是抱着这样的信念,他们走上了奇特的边疆考察之路。我们姑且将这一类考察称为漂泊探险,或称为“行者无疆”。可喜的是这一行者群体已留下不少或自述或他人记述的行者记录,1997年长春出版社出版的“漂泊者之旅”丛书是由行者撰写的探险实录汇集,共收录了如下五册:曾哲《西路无碑》、曹华波《走进墨脱》、孙心圣《十年旅痕》、尚昌平《荒原有爱》、范春歌《独守苍茫》。

现试对行者群体和他们所撰的新疆探险考察实录做综述。

(一)四种有关当代行者群体新疆探险经历的综述之作

郑石平编著《中国的探险家》[※注],刘东平等《天涯路——当代中国探险旅行家纪实》[※注],肖海曦编著《险境秘辛——当代中国探险寻秘》[※注],西北平原《西域探险故事》[※注]是我读到四种有关当代中国行者探险经历的综述之作。共涉及已为人熟知和尚不为人知的探险家和探险家团队有(以四本书所述先后为序):傅庆胜、傅宗科、楼兰亭、刘雨田、罗开富、府天宫、尧茂书、王殿明、宋元清、徐力群、宋小南、于涓涓、余纯顺、严江征、孙振华、赵以雄、耿玉昆、刘华、巴荒、刘欢、唐锡阳、马霞、王琦、赵子允、尹小星、李学亮、袁国映、杨春风、李刚、崔迪、克德尔汉·哈巴什等。他们的足迹遍及雪域险峰、长江源头、死亡之海、昆仑峰巅、谜雾神农、莽林边缘、千坑万洞……

四本书的作者将上述人物和团队均誉称为中国探险家,这一称号我以为他们是受之无愧的。探险是一种在自然环境中进行的、以发现为目的的,同时又带有一定风险的活动,也就是说探险者不仅要身临险境去迎接大自然严峻的考验,也有责任将他在险境中的发现与感受告知社会公众,使之成为社会共同的精神财富。

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以来,我国的探险事业获得了许多重大成就。如1960年5月,中国登山运动员第一次从北坡登上了世界最高峰——珠穆朗玛峰;从1973年开始,中国科学院对世界屋脊——青藏高原进行了长达十余年之久的大规模多学科的综合科学考察,特别是20世纪80年代以来,我国民间的探险活动也日趋活跃。在高山、江河、丛林、沙漠,一支支探险队,一个个探险者纵横驰骋,各种探险活动正在不同的地域,特别在中国的边疆地区,以多样化的形式蓬勃开展。而且有越来越多的探险者将他们的探险活动同生态平衡、环境保护事业自觉联系在一起,并开始从哲理的高度来感悟人生,从而将中国的探险事业推向一个更高的台阶。[※注]

(二)余纯顺诸君的行者自述已成为中国边疆考察史研究一份独特的文化积累

余纯顺,1988年7月开始坚持“孤身徒步走访全中国”,1996年6月魂断罗布荒漠。生前编订了《余纯顺风雨八年日记汇选》和《余纯顺孤身徒步走西藏》,1996年12月由上海文艺出版社出版,两本书近60万字。同年10月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出版了由赵丽宏题诗的余纯顺摄影集《挑战罗布泊:余纯顺徒步中国纪实摄影》,为他的“壮士中华行”画上了一个悲壮的句号。正如赵丽宏为《挑战罗布泊:余纯顺徒步中国纪实摄影》一书所撰题为“永恒的足音”序文所说:“在二十世纪行将结束之时,人类正陶醉在现代科技所带来的物质丰裕和生活便捷之中。而余纯顺,却用一种最原始的方式——走路,弘扬着一种不应该退化的精神,这种精神就是勇敢和进取,就是诚实,就是对理想的不屈不挠的追求。他用惊人的行动向世界证明:人,依然是地球上最坚强的生命。他也在用坚韧的脚步告诫,提醒人类:不要沉溺在现代文明的温床里,丧失了刚健的毅力和勇气,丧失了向命运挑战的激情!”

在行者群体中留下文字记录,对自己探险经历进行第一人称记述的,依我所见还有:

阿坚《流浪新疆》[※注],作者酷爱探险,多年来以旅行与写作为业。本书第一部分是作者1998年环行新疆纪实;第二部分题为“关于西域的叙与议”,内容既有1986年作者骑车至新疆的逸事、叶城至西藏阿里地区狮泉河的新藏公路纪实,也有作者对新疆历史、文化、民风的观察与思考。

白李主编《生命罗布泊——大漠孤骑王龙祥》[※注],王龙祥,著名车手,上海籍探险家。2000年6月参加中国西部摩托车万里行,途经陕西、甘肃、青海、新疆、西藏等省、自治区,穿越青海和甘肃的大戈壁、西藏阿里无人区,从沙漠公路穿越塔克拉玛干沙漠,探险历时58天,总行程12000千米。2000年12月27日至2001年元旦,单骑摩托两次成功穿越“死亡之海”塔克拉玛干沙漠,创造了21世纪“第一人、第一车、第一次”成功穿越塔克拉玛干大沙漠的吉尼斯世界纪录。2002年2月17日至25日,从库尔勒出发,用9天时间单骑摩托经34团、老开屏、龙城雅丹、余纯顺遇难地、罗布泊湖心、罗布泊南岸、彭加木失踪地、三垅沙雅丹、王门关,返抵甘肃敦煌。本书即是这次活动的实录。

陈达达《一个人的西域》[※注],该书的作者简介这样写道:“一个好奇心重的人,一个非专业的文字工作者。热爱旅行,并喜欢深度发现的人。80年代,在理工科学院求学过程中,被李泽厚先生的《美的历程》启发,从此踏上了探寻美的征程,并一发而不可收。”本书是作者2011年9月始,由青海越阿尔金山、踏库姆塔格沙漠进入新疆,沿塔克拉玛干沙漠南缘一路西行,经若羌、且末、民丰、和田、喀什,沿314国道直抵海拔4800米的红其拉甫边防哨所和国门。作者的心声是:

雷殿生《十年徒步中国》和《31天穿越罗布泊》[※注],一位坚持徒步行走边地探险家的心声记录。十年准备(1989—1998),十年徒步(1998年10月至2008年11月),作者足迹最南至海南省的西沙群岛,最北到中俄边境黑龙江省漠河县北极村,最东到黑龙江省抚远县乌苏镇,最西到新疆维吾尔自治区乌恰县境内的伊尔克什坦,走过川藏、滇藏、青藏、中尼、新藏及唐蕃古道(214国道)六条进藏路线,历时一年走遍青藏高原,又历时一年走完新疆。总行程81000余千米,相当于绕赤道两圈,是世界上连续徒步距离最远的人。

(三)尚昌平:从行者到学人

在当代中国的行者群体中,尚昌平是很奇特的一员,之所以称为奇特:一是,一位出身江南水乡的小女子,舍家弃业,跻身在徒步走遍祖国山山水水的行列中,表现出不畏任何艰难险阻,勇于同严酷自然和生命极限挑战的壮士气概;二是,她不仅勤于行还善于思,并用优美的散文笔触写下了一本又一本于人以心灵震撼且充满文化内涵的探险实录,完成了由行者到学人的华丽转身!基于此,我愿在这本拙著中,专设一题讲些自己的认识。

1997年一个偶然的机遇读到昌平的处女作《荒原有爱》,“我从远方来,来到了洪荒之野。荒原有爱,洗去了我的孤独和尘土。黑夜一无所有,为何给我安慰?我到远方去,遥远的路程经过这里,我的长发填满周围的黑暗和寂静,远在远方的荒原离我有多远?请你告诉我!”这段作者以“漂泊者的话”为题的自述给我留下了极深的印象。不过此时我尚是只读其书,而未识其人。

1999年4月14日在北京,我参加席殊书屋组织的“中国西部探险丛书”出版座谈会,尚昌平大名列于出席者的名单上。经主持人指点,我看到了坐在会场一角,穿着朴素、文文静静,像个平常大学生的尚昌平。坦率言,轰轰烈烈与文文静静,面对眼前的尚昌平,我实在难以找到一个合理的结合点和平衡点。只能用一个难得的奇才来自圆这一矛盾的印象。

时间又过去4年有余,2003年7月初我突然接到昌平的电话,要相赠她的新著。几天后,一册散发着油墨清香;署有昌平独特签名的《西出阳关》[※注]到了我的案头。读后的感受简言之是:当刮目相看,还有刮目相看后的惊喜!为此,我写了一篇小文《她走在理想之途——〈西出阳关——我和新疆的七次约会〉读后》[※注]

下面我想引述拙文的部分文字:

作为“行者”,昌平对行走发自内心的感悟:

“‘走路’自古至今都称不得一种时尚,只是认识大自然和磨砺自我的手段。对我而言,它还有另一种涵义:我把它看作生命状态,换言之,是我生活方式之全部。”(第8页)

“天长;地久;周游的我已习惯于在青天下独守苍昊”(第8页)。

“脚步走在断断续续的古道上,漫长而遥远,只有我自己清楚,路,其实在我心里,坎坷艰险的路再长也终有尽头,而我心里的路很长,很长……”(第145页)

昌平并不满足于停留在感悟的层面,她还时时进行深邃的思考:

“人群中,探险者崇尚的是无畏的牺牲精神,挑战极限者追求的是带有冒险性的刺激,而路上的我是一个平淡无奇的行者。大行者苦于心,小行者苦于身,大行者无为事,小行者事事为,二者我可能兼而有之。”(第14页)

“走在路上的行者不是行为艺术的表现,广义上的行者是包括对历史、考古、地理、建筑、民俗等学科的探究者。行者似可以归类为文化边缘人,行者的见闻和内心的感受便是一种行者文化。”(第14页)

思考所迸发出的思想的火花,我称为行者哲学的思考。在这里,行者的昌平,将自定位于“文化的边缘人”,其实,她的实践、她的思考早已跨越了“边缘”,而成为实实在在的文化人!

昌平是一位将漂泊探险注入文化考察内涵的成功的实践者。

《西出阳关》不同于其他漂泊探险诸君的作品,是书的内容充满了文化内涵的沉积。

昭怙厘寺、克孜尔千佛洞、艾尔尕提清真寺、楼兰遗址、罗布泊变迁的历史和考古,在昌平笔下如涓涓细水,在读者眼前缓缓流淌,充满着学术的内涵和文化的沉积,出自非专业研究者笔下,让人折服。

而对烽燧演变,楼兰历史,特别是在《古道怨咏》一题中对消失在西域和亲路上女性:细君、解忧,还有并非走在西域古道的王昭君足迹的追寻,人们似乎听到了当年史学大家翦伯赞《内蒙访古》的遗韵。

历史上的和亲,是具有中国特色的古代中国边疆政策的重要内容。对此,我在《公元650年至820年的唐蕃关系》[※注]一文中有一段感而慨之的议论:

我这番发自于20世纪80年代的议论,在历史上民族关系友好是主流的一片颂扬声中显得有些另类。让人高兴的是我的议论在昌平的书中得到了回响。

昌平说:“汉武帝的‘和亲’,汉元帝的‘赐嫁’,都是君主的政治手段,这道理,千百年来平民的心里都很清楚。现代文学、戏剧创作大可不必用实用主义的眼光,去冷热历史上的悲剧女性,不要让她们含怨九泉之下再怨一回,简言之,尊重历史,不需要妙笔生花。”(第121页)

下面一段充满女性感情色彩的抒发,更值得让人深省:“作为一个平平常常的人,古往今来的女性心情是一样的。因此,当我走在她们走过的古道上,便为她们的不幸而行吟一路。那个无涯的黑洞,曾吸去了那几位年轻女子鲜活的青春,她们游离两千年的魂灵,是否能与我相伴,同归故里?”(第121页)

《西出阳关》文化内涵的沉积还表现在,昌平笔下记录了维吾尔人淳朴的民风和独特的风情。她在喀什亲历100个微笑的体味,她对生活在塔克拉玛干沙漠边缘阿米娜一家的记述,她在最后的村落中对底坎尔人心声的记录……都应该成为民族学家、社会学家、人类学家难得的、鲜活的资料,而受到重视。

《西出阳关》另一个给我留下深切印象的是其散文之美的回味。

我以为散文之美不在于辞藻的华丽,而在于作者心灵呼喊在读者中引发的震撼力。这种震撼力给人以沉思,以回味!

西出阳关,昌平笔下西行的路是“阳关外的路,像一条浣洗得发白的丝带,在风中瑟瑟发颤……”(第113页)“荒漠西行,感悟最多,最深的是生命自身的短暂与大自然的永恒。生命赋予人感受的本能,而人的感受并意味只感受生命的自身,对自然界万千生命的感受,远远胜过人的自身生命的珍惜与垂怜。我喜欢自己钟情于荒野的天性,追逐着一种自我的感受,卷帙浩繁的史章是别人感知的东西,我追求的感触属于自己,亲历的体会是一种享受,从未有过的感受是最美的,哪怕是残酷的”(第137页)。景和情的交融,才能有如此精彩有独白!

对夕阳下的“行者”,昌平的描述充满诗意:“我欣悦夕阳久久不落的那刻,将我的身影拉得很长,走动时像风中摇摆的树,停下时像直立的山石,我的影子在空中膨胀。我在独享太阳给我的特写,对着自己的影子,尽兴地手舞足蹈,尽情地摆布自己的造型,直到耗尽夕阳的光亮,将我所有的底片印在大地上。”(第33页)

在喀什体味了100个微笑的昌平,对西陲重领喀什的感悟不同常人,“在我的眼里,喀什是这样一个城市:空间里永远都容纳着精神和物质财富而不张扬;时光的座钟里永远都能听到历史的回音;人群中永不乏淳朴的民风。”(第62页)当置身于洒满如银月光下的艾尔尕提清真寺前大广场之中时,昌平从心底呼出“出于对宗教信仰的尊重,而无法矜持内心深处的感触,我欣赏这种浓郁风情中的宁静。”(第66页)这就是昌平心目中的西陲重镇喀什!

也许是生活经历的某种类同和行者路程的重合,昌平对一些精神和物质的独特感受,于我不仅是回味,而是共鸣。

我归之有二:

一是,孤独。身处沙漠戈壁中的孤独,孤独的极致是恐惧。

昌平如是说:“我没法说清那样一种恐惧。人要真正站在那里才知道。在那里,没有一点点生命的迹象,没有飞鸟,小虫,植物,水。这些东西在沙漠里总还找得到。我在夜间行走,如果听到狼嗥,心里我会感到有一丝安慰,因为知道有活的生命与我同在。那里只有天空,雅丹台地,自己惟一听到的声音就是自己的心跳,非常响,像要从胸膛里跳出来。那里没有时间的感觉,完全丧失时间感。人要是走出十米以外,就会走丢。这种恐惧让人发疯。那地方不能久留。”(第4页)这段文字喊醒了1999年我在新疆古尔班通古特沙漠五彩湾一段亲身经历的回忆:极目所至除了灼人的阳光照射下的戈壁大地,寂静笼罩一切,唯一听到的声音是自己的心脏跳动,即使纵声高喊,也得不到半点回响。这种孤独,这种由孤独而引发的恐惧,是莫名的,可却是极其强烈的。虽然明知在4千米周缘有同伴在,有车队在,他们正拎着水向我走来,也难以摆脱由孤独产生恐惧的强烈冲击。

我钦佩时时被这种恐惧笼罩着的戈壁中的独行者。他(她)们是真正的精神上的强者。

二是,幸福。什么是幸福,100个人有100种的理解,100种的追求。在社会多元化的今天更是如此。行者昌平理解并追求的幸福是什么?“我很幸福。我一直认为自己很幸福,想去的地方我就去,想做的事情我就去做。”(第3页)真是朴实无华的坦言。是的,能做自己想做的事,这是幸福。如果自己想做的事做成了,并证明于社会是有益,得到了社会的承认。那是幸福的升华!

我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感受的。

成功的边疆考察纪行,诸如外国的斯文·赫定、斯坦因、马达汉等,国内如收入“中国边疆探察丛书”诸君的作品,空间和时间的清晰均是突出特点。遗憾的是,本书结构安排上时间的因素却是不清晰的,人们费了很大劲,大体可知,作者的七次新疆约会是在1996年至2002年实现的。看来罗布泊、楼兰遗址还走了不止一次。但到底是几次,又是如何进入的,合上书后还是一头雾水。

我想《西出阳关》结构上能更多考虑的时间的顺序,读者思绪与作者的步伐将会有更和谐的统一。

总之,《西出阳关》将以它文化内涵的沉积和散文之美的回味成为当代边疆考察著作中一部颇有特色的作品而存世!

自此之后,厚积薄发的昌平,在继续行走边疆同时笔耕不息,新作品一本又一本问世,这里有2006年出版的《走读新疆》(四川民族出版社)和《沿河而居》(山东画报出版社),2007年出版的《刀郎》(山东画报出版社),2008年、2009年、2010年中华书局分别出版了《玉出昆仑》《风展如画》和《天赋泰宁》,2011年新疆青少年出版社出版了《南疆》。

“在漫长的路上,她不满足于视野中历史的背影和侧面,她期望看到是历史的正面,这是一种解读历史的方法”,于是有了《走读新疆》这么一本书。

沿克里雅河深入塔克拉玛干沙漠腹心,造访达里雅博依人,于是有了《沿河而居》这么一本书。

昌平一次又一次走进塔里木盆地西缘麦盖提县刀郎人聚居的村落,探访一个个升华的心灵,于是有了《刀郎》这么一本书。

春去秋来,十余年间,从东迤逦向西,陆续行走在中国境内最大的山脉——昆仑山,漫步于历史悠久的古城于田县城,考察群玉之山和古代玉石之路,并以辨玉、琢玉、赏玉、礼玉,诸子论玉为题探究了玉文化精深内涵和今生来世,于是有了《玉出昆仑》这么一本书。

深入南倚昆仑山,北接塔克拉玛干沙漠南缘,以维吾尔族为主的多民族聚居地策勒县。考其历史之悠远、探其汇聚于此之佛教遗址、思其生态环境保护之业绩、述其民俗民风之艳丽多彩,于是有了《风展如画》这么一本书。

《南疆》则是作者行走南疆,综合考察昆仑、楼兰、罗布泊、克里雅、烽燧、喀什老城,以及诸多佛教石窟、寺庙和遗址后的哲理性思考。

而《天赋泰宁》是昌平对地处闽西北武夷山脉中段泰宁自然景观和人文地理的全景式描述。

综观上述作品,可归之为有如下特点:

其一,作者的知识积累、写作技巧、哲理思考由雅致走向成熟,呈现明显与时俱进的态势,作为学人已具备了历史学、考古学、民族学、民俗学、人类学、社会学、生态学等学科的相当丰厚的知识积累;

其二,每本书均配以大量自摄的精美照片,显现了作为摄影家作者的精湛水准,“让瞬间定格为永远”,为作品增添了异彩。

昌平曾写了一篇题为《行者无为》的文章,对行者生涯做了坦诚的自白,此文似尚未见诸公开发表,我愿借本书篇幅与读者共享:

总之,昌平的边疆之路仍要走,昌平的作品还将不断面世,我们期望昌平由行者到学人的华丽转身得以升华,成为一位名副其实的人文地理的专门家。

我们有理由期待着!

让人欣喜的,昌平没有让人期待太久。2017年民族出版社出版了尚昌平著/摄影的《和田人》。全书选收了昌平所拍摄的照片457幅。她在后记中满怀真情地写道:“谨以此书献给生活、工作在塔克拉玛干沙漠边缘的和田人,以表达我深深地崇敬之情。”我有幸撰写了题为《地之美、人之美的新疆和田》序文,我这样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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