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代中国近代经济史研究
五 资产阶级的历史地位与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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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革开放之后，对于资产阶级的研究成历史学界乃至近代经济史学界的一个热点。1983年8月在上海召开了第一次近代中国资产阶级研究讨论会， 1988年11月在南昌召开了第二次近代中国资产阶级讨论会。同时，与中国资产阶级研究相关的研讨会也非常多。从经济史的角度来看，中国资产阶级与中国资本主义是紧密联系的，资产阶级作为一个阶级的形成同资本主义的形成相伴随，因此讨论资产阶级问题是中国近代经济史研究中的必有之义。另一种观点并不否定资产阶级对于促进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历史作用，但对资产阶级的评价仍持部分否定。正是在资产阶级的直接推动下，近代中国社会经济生活日趋向近代化发展。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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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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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产阶级 买办 资本主义 官僚 民族资产阶级 阶级 民族资本 国家资本 国家资本主义 买办资产阶级 洋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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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资产阶级的历史地位与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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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产阶级的历史地位与作用，是与资本主义在近代中国的发展紧密相关的。对于资产阶级的历史地位与作用，主要有两种基本的立场和观点。一种认为资产阶级对促进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在中国的发展有其历史贡献，应该肯定。另一种观点并不否定资产阶级对于促进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历史作用，但对资产阶级的评价仍持部分否定。当然，这两种观点都有其特定的语境，并不能将其加以标签式的理解。
在近代经济史学界，对于资本主义的发展基本上都是持肯定态度的。吴承明认为，中国近代史上有一种定型的看法，即中国半封建半殖民地社会是一个向下沉沦的社会，战乱频仍，外患深重，中国的经济也日益凋敝，谈不上发展，一些近代中国经济史的著述，大都给人以一片凄凉、每况愈下的感觉，这种历史观，就是沉沦观。吴承明认为沉沦观是不可取的，近代中国的经济史是一部不断发展和进步的历史，其间有严重曲折，但也有其发展和进步的一面。[※注]李时岳、胡滨也认为，争取独立和谋求进步始终是历史的主题，而向西方学习、发展资本主义，则是近代中国争取独立和谋求进步的根本道路。从这个角度说，资本主义因素在帝国主义、封建主义压迫下的发生和发展，仍有其重要意义，是进步的，是最终埋葬帝国主义和封建主义的物质力量。而资产阶级在这一过程中发挥了其历史作用，应该给予肯定。[※注]
与上述观点不同，姜铎认为，近代中国民族资本主义发展步履维艰，资产阶级共和国幻想不断破灭，表明独立的资本主义发展是根本不可能的，社会主义革命是必要的，是中国现代化的一个必要阶段。民族资产阶级追求的共和国最终只是幻想。[※注]汪敬虞认为，买办阶级作为一个阶级，从它在中国近代社会中的地位和它对中国近代社会发展所起的作用看，它之所以构成一个反动的阶级，这是由中国的客观历史条件，亦即社会经济的条件所规定的，这是客观的存在。买办中出现了容闳、郑观应那样“先进的中国人和爱国知识分子”，改变不了这个客观的存在。买办中出现了唐廷枢、徐润那样“投资或兴办近代民族工业”的“实业家”，买办资本存在着向民族资本转化的可能性，所有这些，也改变不了买办阶级作为一个反动阶级的客观存在。[※注]
上述两种观点实际上有很多共通之处，差异并没有看上去那么明显。正如朱英强调的那样，在西方资本主义国家的近代历史进程中，资产阶级大多是近代化的主导力量，起着决定性的重要作用。中国的资产阶级则由于种种难以避免的弱点，无法承担中国近代化主干载体这一历史使命。但是，这并非意味着它在中国近代化进程中无所作为。在经济近代化方面，资产阶级为资本主义在中国的发展也作出了自己的努力。作为中国近代工业肇始的洋务运动中，许多“官督商办”和“官商合办”民用企业，都有大量商人投资。如果没有商股，这些企业根本无法创办，更谈不上发展。因此，洋务运动时期中国得以出现第一批工矿、交通、电信企业，民间资本家是发挥了重要作用的。19世纪70年代以后，资产者还开始兴办私营近代工矿企业。虽然处境极为艰难，但不少资产者坚持在逆境中奋斗，仍使中国民族资本主义不断获得发展，并在中国本国资本主义经济成分中明显占据主导地位。正是在资产阶级的直接推动下，近代中国社会经济生活日趋向近代化发展。[※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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