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代中国基督宗教史研究
二 基督新教音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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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部欧洲音乐史不可能离开宗教音乐，不可能离开基督宗教音乐。基督宗教是音乐性极强的宗教，其音乐生活比世界上任何其他宗教都更为密切和普及。在传播教义教理时，将许多深奥、抽象的教义和宗教思想，常常通过赞美诗的形式，转化为普通民众都能领受的通俗易懂的道理，再通过教堂音乐的渲染，使宗教特有的神圣、肃穆的性质得以彰显。我们甚至可以说，基督宗教孕育出了欧洲音乐文明。具体到宗教音乐的研究，首推中国宗教音乐（含道教音乐、佛教音乐、基督宗教音乐）、中国民族音乐和古代音乐研究的奠基人杨荫浏先生。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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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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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乐 基督宗教 传教士 宗教音乐 教会学校 中国音乐 基督新教 天主教 赞美诗 音乐文化 乐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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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基督新教音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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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国近代西乐东渐的历史是从传教士和教会音乐开始的。它从单纯的教会音乐、教会学校的音乐教育，逐渐向非宗教领域的音乐发展，融入成为近代新音乐发展史的重要组成部分。传教士是最早介绍西洋音乐传入中国的人，也是最早将中国音乐介绍到西洋的人，起到了中西音乐文化的交流作用。
新西兰国立尤尼坦理工学院（UNITEC）宫宏宇撰写了有关传教士与近代音乐发展、音乐教育的系列论文，对这方面研究具有开拓性和奠基性。他的研究都建立在大量中外文史料基础上，在深入了解音乐学专业知识的基础上进行深入学习研究和讨论。他从中西音乐文化交流的角度，详细叙述了教会学校不同历史时期音乐教学历史、传教士与学校音乐的制度化，以及传教士、教会学校对中国近代音乐教育的影响，对传教士的开创之功给予了充分的梳理和肯定。他还对著名的传教士音乐家李太郭（George Tradescant Lay）、郝路义（Louise Strong Hammand）等进行了深入的个案研究。如德国传教士花之安（Ernst Faber）和他的《中国音乐理念》为19世纪下半叶的仅有几部介绍中国音乐理论的英文著述之一，几乎是最早向西方详细地介绍了中国传统音乐的五音、七音、三分损益律、十二律体系的构成、音阶形式、调式等。传教士李太郭不仅是西洋音乐的传播者，而且也是中国传统民间文化的吸收者，他积极观察记录中国民间乐器和民间音乐，在创作中吸收民间音乐，并将中国音乐介绍到外国。英国传教士穆瑞（William Murray）不但创造了中国最早的盲文，而且还开创了中国残疾人音乐教育。正是这些非常细小个案的基础性研究，才开始了对中国基督宗教音乐的研究，值得倡导。[※注]
教会主办的大学、中小学是最重视音乐教育和发展的机构，也是西洋音乐中国化的创造和传播机构。它们重视普通音乐教育和音乐社团的建立，创建了中国最早的专业音乐教育，培养了最早认识并掌握西洋音乐的杰出音乐人才。袁昱以燕京大学音乐系入学要求与课程设置为切入点，叙述了燕大音乐的历史，指出教会学校的音乐教育是西方音乐传入近代史的重要途径，它在西洋音乐在近代的普及和音乐人才的培养方面具有不可低估的作用。燕大音乐系32个春秋的历史，便是这个例证。[※注]南鸿雁、金世余等人进行了这方面的最早研究，都充分肯定了教会学校的音乐在西乐东传、首开中国新式学校的音乐教育方面的奠基之功。它们不仅为中国带来了西方音乐的教育模式，更为中国后来新式学校的音乐教育提供了准备。[※注]
中华民族自古就有编撰史书的良好传统，历代王朝都设立了史官记录历史事件，也包括有关音乐的记录。晚清以来，中国音乐受到西洋音乐的影响进行了许多改革，记录和研究中国音乐史的理念与方法都有很大改变，中国音乐史学也开始了现代转型。具体到宗教音乐的研究，首推中国宗教音乐（含道教音乐、佛教音乐、基督宗教音乐）、中国民族音乐和古代音乐研究的奠基人杨荫浏先生。多篇论文从其生平、学术源流、学术活动、研究贡献等方面进行了深入的研究，肯定了杨荫浏博采众长、视野开阔的研究方法和内容，在充分继承民族音乐的基础上，吸收了现代音乐研究和创作的精华，再融入发展中华宗教音乐中去，做出了开拓性贡献。此外，作为一名基督徒，他还具体参与了《普天颂赞》赞美诗音乐的编辑和创作，对基督新教音乐贡献巨大。[※注]
在少数民族基督教音乐研究方面，当数中央音乐学院的杨民康教授。他对云南不同少数民族和地区的天主教和基督新教的音乐进行了研究，对怒江地区的傈僳族、滇中和滇东北的苗族和彝族、临沧思茅地区的佤族和拉祜族、德宏地区景颇族、西双版纳地区傣族的天主教和基督新教的宗教仪式音乐文化进行了实地调查，记录了多民族的赞美诗记谱法及音乐形态和分布模式。在基督宗教的影响下，少数民族运用由传教士创制的民族文字来记录赞美诗歌，用五线谱作为记录音乐的载体，音乐演奏中明显更多采用了西洋乐器。尤其受基督新教影响最深的傈僳族和拉祜族，西洋乐器吉他已经演变成了民族基本乐器。虽然直至20世纪中叶传教士离开中国时，仍然未能改变这些地区传统社会的基本性质，但他们带来的基督宗教文化，对整个原有社会文化产生了前所未有的影响和分化。[※注]
东正教是基督宗教三个分支中在中国传播面最窄的一支。东正教在哈尔滨地区的俄国侨民中有极大影响，它的音乐和建筑等艺术方式都融入当地文化形态中，成为当地文化的主流特色之一。经过本土的改造和发展，逐渐形成具有独特风格特色的哈尔滨都市音乐文化和建筑风格。哈尔滨成为融会不同国家、宗教音乐特色的“西方音乐”的表演场所，基督宗教音乐文化已将这个城市深深地浸润和熔铸。东正教的影响是理解哈尔滨城市风格的关键因素。[※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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