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代中国文艺理论研究
第四节 20世纪90年代文艺政策的转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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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明德周晓风范玉刚新中国文艺政策，从共时性的角度看，是一个内涵极为丰富而又复杂的结构体系，但从历时性角度看，则有一个逐渐形成和发展演变的过程。正确把握新中国文艺政策的建构及发展过程，对于深入理解新中国文艺政策的历史作用和新中国文艺创作及理论批评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到2012年党的十八大召开之前文化体制改革阶段性任务的收官，新中国的文化体制和文艺政策在重大改革中进一步丰富、发展，逐步建构与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相匹配的文化体制与文艺政策。”70年的共和国的文艺发展史，无可辩驳地证明了只有贯彻好“二为”方向、“双百”方针，才能为文艺繁荣发展创造宽松自主的环境，我们的文艺才会有春天，才能迎来文艺的大发展。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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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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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艺 文艺政策 政策 文化体制改革 文化 社会主义文化 社会主义文艺 文艺发展 文艺工作者 新时代 纪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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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节 20世纪90年代文艺政策的转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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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世纪90年代初，中国当代社会发展，包括文学艺术发展，曾一度陷入徘徊的局面。1992年邓小平南方谈话的发表，为90年代的中国社会注入了新的活力。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开始进入全面实施阶段，整个社会和文学艺术的发展也由此进入一个新的发展阶段，促使90年代的文学艺术以及文艺政策发生新的转型。
20世纪90年代文艺政策的转型与新时期整个中国社会和文艺发展的转型密不可分。90年代文艺发展的转型是中国当代文艺发展史上一次意义重大的历史转折，其意义和作用不亚于新时期初期文艺界的拨乱反正。其基本特点是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成为文艺发展的新的历史平台，由此带来文艺发展的一系列重大变化，包括文艺机制的市场化、文艺价值的多样化以及文艺地位的边缘化等。这就对90年代文艺政策的调整提出了新的、更具有革命性变革的要求。因此，90年代文艺政策的转型要解决的基本政策问题主要有三个方面：一是要处理好坚持发展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与协调文艺发展及社会经济发展之间的合理关系，促进文艺事业健康发展的问题；二是要处理好在对社会实施有效控制的同时，进一步按照文艺自身发展规律，促进文艺事业健康发展的问题；三是要处理好坚持依法办事和进一步完善当代文艺政策体系的问题。
从计划经济到市场经济，是中国当代社会发展的一次重大转折。这一转折的理论基础，是1987年10月召开的中国共产党第十三次全国代表大会所确立的党的基本路线，即：“领导和团结全国各族人民，以经济建设为中心，坚持四项基本原则，坚持改革开放，自力更生，艰苦创业，为把我国建设成为富强、民主、文明的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而奋斗。”这一基本路线的核心是“一个中心，两个基本点”，即以经济建设为中心，坚持四项基本原则，坚持改革开放。这是在对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以来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正反两个方面经验教训总结的基础上得出的来之不易的基本结论。邓小平在1992年著名的南方谈话中强调指出：“要坚持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的路线、方针、政策，关键是坚持‘一个中心、两个基本点’。不坚持社会主义，不改革开放，不发展经济，不改善人民生活，只能是死路一条。基本路线要管一百年，动摇不得。”[※注] 怎样坚持以经济建设为中心？邓小平进一步指出：“计划多一点还是市场多一点，不是社会主义与资本主义的本质区别。计划经济不等于社会主义，资本主义也有计划；市场经济不等于资本主义，社会主义也有市场。计划和市场都是经济手段。社会主义的本质，是解放生产力，发展生产力，消灭剥削，消除两极分化，最终达到共同富裕。”[※注] 正是邓小平的这些的精辟论断，极大地推进了90年代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全面展开。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全面展开，一方面极大地解放了生产力，促进了商品经济的繁荣；另一方面，文化艺术产品也随之进入市场，带来许多新的问题。这些问题归结起来，最基本的一点，就是市场规律与艺术规律的矛盾问题。艺术在过去主要被理解为一种观念形态的东西和象牙塔内的东西。“但是从另一意义上也是经济基础的一部分；它像别的东西一样，是一种经济方面的实践，一类商品的生产。批评家，即使是马克思主义的批评家，很容易忘记这个事实，因为文学是处理人类意识的，这就会诱使我们这些文学研究者局限于这个领域之内。”[※注] 文学艺术成为一种特殊商品之后，仍然有一个按艺术规律办事的问题。与之同时，文艺生产的诸多市场规律问题如成本、利润、销售渠道、购买者的口味、包装策略等问题接踵而至。这就需要国家和政府制定适当的文艺政策，正确处理好坚持发展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与协调文艺发展与社会经济发展之间的合理关系，按照社会主义市场经济规律改革过去不合理的文艺体制，既讲文艺的社会效益，也讲文艺的经济效益，从而促进文艺事业健康发展。因此20世纪90年代以来，国家出台了一系列有关文艺与经济关系的政策，如1991年2月22日《国务院办公厅转发文化部关于加强演出市场管理报告的通知》，1991年7月21日《国务院批转文化部关于文化事业若干经济政策意见的报告》，1996年11月国务院《关于进一步完善文化经济政策的若干规定》等。事实证明，市场经济之于文学艺术，既不是馅饼，也不是狼来了，而是市场经济的健康发展为文学艺术的发展提供了更为广阔的艺术空间。
中国当代文学艺术的发展还与国家和政府有着远较过去更为密切的关系。政府作为广大人民群众的代表和组织者，为保证国家利益和广大群众的根本利益，必须对社会实施有效的组织和控制。在传统社会里，这种组织和控制的方式表现得非常简单，其影响和作用也相当有限。但在现代社会，随着社会分工的进一步发达，对社会进行有效组织和控制的要求也越来越高。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以来，国家以“文代会”和文联、作协等组织对文学艺术事业实施有效的组织和控制，是一种有中国特色的、符合现阶段历史要求的文艺组织方式，对新中国文艺事业产生了深远影响。但是，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以来的文艺事业组织方式也存在一些重要缺陷。胡风早在20世纪50年代就有过尖锐批评。“双百”方针提出后，也有评论家作过呼吁。其中最主要的问题是对文艺发展规律缺乏深刻认识，对文艺家的创造性劳动缺乏应有的尊重。而文艺事业的健康发展，必须要在对社会实施有效控制的同时，进一步按照文艺自身发展规律促进文艺事业健康发展。正是为了解决这样的重大问题，党中央在20世纪90年代提出了“弘扬主旋律，提倡多样化”的文艺方针政策。
中国当代文艺政策的建构还有一个自身不断完善的问题。这在过去，主要是文艺政策的指导思想受到较大的限制，文艺政策的内容还比较狭窄，文艺政策的实施方式也还比较简单，需要进一步加以完善。20世纪90年代以来，中国当代文艺政策原有的不足仍然需要进一步完善，特别是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全面展开，造成文艺经济方面的政策的缺陷与不足日益突出，需要花大力气加以解决。与之同时，随着社会主义和法治进程的加快，文艺立法的问题也被提了出来。这就对文艺政策的历史地位和作用提出了新的挑战。政策和法律，都是社会调控的有效手段。民主政策既具有政治措施的原则性，也具有某种灵活性；政策具有鲜明的党派性，但党的文艺政策又必须惠及最广大的人民群众；政策自然需要得到有效贯彻，却又不具有强制执行的特点。这些特点使文艺政策在新中国文艺事业中如鱼得水，发挥了重要作用。
但是，从社会调控手段的历史发展看，法律具有适应面广、操作性强等特点，具有比政策更为普遍的适应性的历史特征。因此，国家对于文艺事业的调控，从文艺政策到文艺法，是一种必然趋势。但在我国现阶段，文艺政策和文艺法，有各自不可替代的作用。这就需要一方面结合文艺发展的新的历史特点，把文艺立法尽快提上日程；另一方面，继续完善现有的文艺政策体系，使之能更好地适应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条件下文艺事业健康发展的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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