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汉语方言分区的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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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代中国语言学研究2015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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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语方言分区实际上指的是方言的地理分类,这与历史比较语言学的谱系树分类并不完全是一回事。1956—1958年的汉语方言普查使学界对汉语方言有了更全面更深入的了解,在进行方言分区时可以考虑得更加具体和细致,对以往分区存在的问题也可以有把握地加以修正。根据古全浊声母和古入声字的今读,将汉语方言分为十个区:官话,晋,吴,徽,湘,赣,客,粤,闽,平,其中官话区是大区,又分为北京官话、东北官话、冀鲁官话、胶辽官话、中原官话、兰银官话、江淮官话、西南官话八个区。这次有关方言分区的讨论促进了人们对分区标准、分区方法的深入思考,更大的收获则是大大激发了人们对晋语、徽语、平话这三种以往研究基础相对薄弱的方言的研究兴趣。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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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言 官话 汉语方言 简史 分区 北方官话 西南官话 北方话 方言分区 中国语言地图集 语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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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 汉语方言分区的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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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方言分区简史
汉语方言分区实际上指的是方言的地理分类,这与历史比较语言学的谱系树分类并不完全是一回事。汉语方言分区固然首先考虑方言本身的特点,但历史行政区划、族群文化认同等非语言因素也是不可忽略的要素。
最早对汉语方言进行分区的是章太炎,他在《訄书》(1900)中将汉语方言按照自己的印象分成十种,稍后在《检论》(1915)中又改为九种。
1934年起,台北“中央研究院”历史语言研究所先后三次在《中华民国新地图》和《中国分省新地图》的“语言区划图”中对汉语方言进行了分区:
1934年分为七种:华北官话,华南官话,吴,客,粤,闽,海南;
1939年分为九种:北方官话,上江官话,下江官话,吴,客,粤,闽,皖,潮汕。
1948分为十一种:北方官话,西南官话,下江官话,湘,赣,吴,客,粤,闽南,闽北,徽。
在这期间,一些学者也提出了对分区的看法,如李方桂在《中国的语言和方言》(《中国年鉴》,1937年)中将汉语方言分为八种:北方官话,西南官话,下江官话,粤,赣客,闽,吴,湘;赵元任在《国语入门》(1948年)中分为九种:北方官话,西南官话,下江官话,粤,赣客,闽南,闽北,吴,湘。
这些分区方案中,今天公认的汉语各方言如“吴、客、闽、粤、湘、赣”等基本上都已经划分出来,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分区也日趋准确。但以上各种分区方案中官话均未作为一个整体,客赣的分合、闽南话和闽北话的分合以及徽语是否独立等,各家意见尚未统一。
1955年,在现代汉语规范问题学术会议上,丁声树、李荣在《汉语方言调查》的发言中将汉语方言分为八区:北方话,吴,湘,赣,客,粤,闽南,闽北。这可以看作是对史语所分区工作的一个总结,并且首次将官话(“北方话”)统一为一个区。
1956—1958年的汉语方言普查使学界对汉语方言有了更全面更深入的了解,在进行方言分区时可以考虑得更加具体和细致,对以往分区存在的问题也可以有把握地加以修正。袁家骅等《汉语方言概要》(第一版,1960年)将汉语方言分为七区:北方话,吴,湘,赣,客,粤,闽。“七区说”从此成为汉语学界的主流意见。
丁邦新的《丁邦新语言学论文集》(商务印书馆1998年版)提出方言分区有历史性的和非历史性的两种语音条件:“以汉语语音为根据,用早期历史性的条件区别大方言;用晚期历史性的条件区别次方言;用现在平面性的条件区别小方言。早期、晚期是相对的名词,不一定能确知其时间。条件之轻重以相对而言之前后为序,最早期的条件最重要,最晚期的条件也就是平面性的语音差异了。”他根据早期历史性条件把汉语方言分为七类:官话、吴、湘、赣、客、闽、粤。
罗杰瑞在《汉语概说》(1988)中用十项标准将汉语方言分为南、北、中三大区,南中两区各分为三个方言:中部(吴湘赣)、南部(闽客粤)。这些标准包括语音、词汇、语法三方面:第三人称代词“他”;定语标记“的”;否定词“不”;动物性别标记前置“母鸡”;只有平声分阴阳;舌根音在高元音前腭化;“站站立”;“走步行”;“儿儿子”;“房子整所的”。
李荣《官话方言的分区》(1985)、《汉语方言的分区》(1989)两篇论文和中国社会科学院和澳大利亚人文科学院合作编制的《中国语言地图集》(1987、1988)根据古全浊声母和古入声字的今读,将汉语方言分为十个区:官话,晋,吴,徽,湘,赣,客,粤,闽,平,其中官话区是大区,又分为北京官话、东北官话、冀鲁官话、胶辽官话、中原官话、兰银官话、江淮官话、西南官话八个区。这一分区比方言普查后的七区增加了晋语、徽语、平话三个方言。
二 对《中国语言地图集》分区方案的讨论
《中国语言地图集》的汉语方言分区方案引发了热烈的讨论,讨论的焦点主要集中在新设的晋语、徽语和平话,以及官话方言内部的再分区。这次有关方言分区的讨论促进了人们对分区标准、分区方法的深入思考,更大的收获则是大大激发了人们对晋语、徽语、平话这三种以往研究基础相对薄弱的方言的研究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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