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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代中国哲学研究

第三节 现代新儒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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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代中国哲学研究2009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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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 要
现代新儒学是在承继传统儒学的基础上,吸收、融会西方哲学理论以促进儒学的现代化而兴起的哲学思潮。现代新儒学人物一般是指梁漱溟、熊十力、张君劢、马一浮、冯友兰、贺麟、钱穆、方东美、唐君毅、牟宗。50年代之后的前30年,现代新儒学基本上处于被压抑、被忽视的状态。80年代以来,随着思想解放的深入和传统文化讨论的开展,现代新儒学受到人们越来越多的关注,现代新儒学的学术研究越来越活跃,成果也越来越多。近20多年来,中国学人对现代新儒学的研究大体可分为整体绍述、个案人物两方面来描述。对于个案人物的研究也不平衡,如对梁漱溟、熊十力、冯友兰的研究比较深入,而对其他代表人物的研究相对较少。
关键词

儒学

儒家

评传

哲学

论著

哲学思想

人物

学术思想

辽宁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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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节 现代新儒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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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新儒学是在承继传统儒学的基础上,吸收、融会西方哲学理论以促进儒学的现代化而兴起的哲学思潮。现代新儒学人物一般是指梁漱溟、熊十力、张君劢、马一浮、冯友兰、贺麟、钱穆、方东美、唐君毅、牟宗三、徐复观、杜维明、成中英、刘述先等人。50年代之后的前30年,现代新儒学基本上处于被压抑、被忽视的状态。80年代以来,随着思想解放的深入和传统文化讨论的开展,现代新儒学受到人们越来越多的关注,现代新儒学的学术研究越来越活跃,成果也越来越多。近20多年来,中国学人对现代新儒学的研究大体可分为整体绍述、个案人物两方面来描述。[※注]

一 整体绍述性研究

80年代的前几年,中国大陆地区的学术界已开始了对现代新儒学的研究。在1986年11月召开的全国哲学社会科学“七五”规划会议上,“现代新儒家思潮研究”被列为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重点课题,并由方克立、李锦全担任该课题负责人。之后,方克立、李锦全联络了高校和科研院所十多家单位的相关人员组成课题组,对现代新儒学展开研究。而方克立、李锦全主编的《现代新儒学研究论集》(全2辑,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9年、1991年版)便是其成果之一。这两部著作对现代新儒学进行鸟瞰式的绍述。此外,课题组等单位于1991年初在广州举行的“现代新儒学与当代中国”讨论会。受这些研究的激发,许多学者投入到现代新儒学的研究中,相继产生了一批研究成果。其中主要有:罗义俊编的《评新儒家》(上海人民出版社1989年版)、封祖盛(实为景海峰)编的《当代新儒家》(三联书店1989年版)、郑家栋的《现代新儒学概论》(广西人民出版社1990年版)、宋志明的《现代新儒家研究》(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1991年版)、陈少明的《儒学的现代转折》(辽宁大学出版社1992年版)、韩强的《现代新儒学心性理论评述》(辽宁大学出版社1992年版)、胡伟希的《传统与人文:对港台新儒家的考察》(中华书局1992年版)、黄克剑、周勤的《寂寞中的复兴 论当代新儒家》(江西人民出版社1993年版)、陈来的《哲学与传统 现代儒家哲学与现代中国文化》(台湾允晨文化公司1994年版)、方克立的《现代新儒学与中国现代化》(天津人民出版社1997年版)、郑家栋、叶海烟主编的《新儒家评论》(全2辑,中国广播电视出版社1994年、1995年版)、武东生的《现代新儒家人生哲学研究》(辽宁大学出版社1994年版)、李毅的《中国马克思主义与现代新儒学》(辽宁大学出版社1994年版)、李道湘的《现代新儒学与宋明理学》(辽宁大学出版社1998年版)、卢升法的《佛学与现代新儒家》(辽宁大学出版社1994年版)、施忠连的《现代新儒学在美国》(辽宁大学出版社1994年版)、赵德志的《现代新儒家与西方哲学》(辽宁大学出版社1994年版)、方克立、李锦全主编的《现代新儒家学案》(全3册)(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5年版)、郑家栋的《当代新儒学论衡》(台湾桂冠图书公司1995年版)、启良的《新儒学批判》(上海三联书店1995年版)、陈代湘的《现代新儒学与朱子学》(湖南人民出版社2002年版)等。

这些著作中,罗义俊、景海峰、郑家栋、宋志明、陈少明、叶海烟、方克立、李锦全等学者的书基本上都是对现代新儒学进行概要式介绍和论述,折射出当时学术界对现代新儒学还处于了解和整理阶段。而韩强、武东生等人的书则是以人生论为视镜来考察新儒学。至于陈来、李毅、卢升法、李道湘、陈代湘、施忠连、赵德志等人的著作则考察了现代新儒学与现代中国文化、佛学、宋明理学、马克思主义、西方哲学的互动和影响。这些成果都力图从一定的横断面上来把握现代新儒学,可以说是对现代新儒学较深入的研究。然而,与上面所列诸书一样,这些以“现代新儒学”为题名的研究,基本上都是对现代新儒学整体绍述性的研究,目的是为了对现代新儒学进行宏观把握和脉络的梳理,其深度和细致不够,但基本反映了这个时期的研究水平。

罗义俊20余年研究现代新儒家的17篇论文,辑为《生命存在与文化意识:当代新儒家史论》(上海学术出版社2009年版),颇有深度。《郭齐勇自选集》(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1999年版)集中了作者在80年代中期至90年代中期发表的有关现代新儒家总体与个案研究的论文,其中有3篇论文通论这一思潮,有11篇论文分论梁漱溟、熊十力、马一浮、钱穆、贺麟、唐君毅、牟宗三、徐复观。颜炳罡的《当代新儒学引论》(北京图书馆出版社1998年版)、黄克剑的《百年新儒林——当代新儒学八大家论略》(中国青年出版社2000年版)、陈来的《现代中国哲学的追寻——新理学与新心学》(人民出版社2001年版)、景海峰的《中国哲学的现代诠释》(人民出版社2004年版)及《新儒学与二十世纪中国思想》(中州古籍出版社2005年版)、李翔海的《民族性与时代性:现代新儒学与后现代主义比较研究》(人民出版社2005年版)等从更广阔的视阈深入地研究这一思潮。郑大华的《民国思想家论》(中华书局2006年版)、《民国思想史论》(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6年版)、《民国思想史论(续集)》(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10年版)从民国诸思潮及相互关系着眼,对现代新儒学思潮及梁漱溟、张君劢等思想家作了深入研究。2005年9月,武汉大学主办了盛大的第七届当代新儒学国际学术研讨会,该会会议论文集由郭齐勇、胡治洪编为《人文论丛》2006年卷,由武汉大学出版社于2007年出版,共134万字,代表了当时的最高水平。

二 个案人物研究

梁漱溟是现代新儒家的早期代表人物,他在“五四”反孔潮流中力挺儒学,对现代新儒学形成有重要的影响,他的哲学在50年代后曾遭受批评。如李达的《梁漱溟政治思想批判》(湖北人民出版社1956年版)、艾思奇的《批判梁漱溟的哲学思想》(人民出版社1956年版),都用马克思主义的观点和方法对梁漱溟思想进行批判。而《梁漱溟思想批判》第1、2辑(三联书店1955年、1956年版)则是当时哲学界批判梁漱溟思想的论文集,基本上也是用马克思主义的观点和方法对梁漱溟进行批判。80年代中期之后,以同情、理解的方式来研究梁漱溟哲学的工作得以开展,并且产生的一批成果,其中有关梁漱溟研究的主要著作有:艾恺的《最后一个儒家》(湖南人民出版社1989年版)、马勇的《梁漱溟文化理论研究》(上海人民出版社1991年版)和《梁漱溟教育思想研究》(辽宁教育出版社1994年版)、郑大华的《梁漱溟与现代新儒学》(台湾文津出版社1993年版)、曹耀明的《梁漱溟思想研究》(天津人民出版社1994年版)、郑大华的《梁漱溟与胡适:文化保守主义与西化思潮的比较》(中华书局1994年版)、郭齐勇、龚建平的《梁漱溟哲学思想》(湖北人民出版社1996年版)、李善峰的《梁漱溟社会改造构想研究》(山东大学出版社1996年版)、景海峰、黎业明的《梁漱溟评传》(人民出版社1999年版)、郑大华的《梁漱溟传》(人民出版社2001年版)、李宁琪的《梁漱溟伦理思想研究》(湖南人民出版社2002年版)、刘长林的《生命与人生:儒学与梁漱溟的人生哲学》(开明出版社2000年版)、麻天祥、李璐的《梁漱溟说佛》(湖北人民出版社2006年版)、柳友荣的《梁漱溟心理学思想研究》(安徽人民出版社2004年版)等。郑大华是较早关注梁漱溟研究的学者之一,美国学者艾恺的《最后一个儒家》是对梁漱溟评传性的著作,此书被郑大华翻译过来,一定程度上激发了中国学者对梁漱溟哲学思想的研究。郑大华的梁漱溟研究,则在文化思潮的大视野下讨论梁漱溟与现代新儒学及西化思潮的关系。而曹耀明、郭齐勇、龚建平的著作则对梁漱溟的本体论、理性观、非理性主义、人生哲学、文化观等方面进行全面的讨论,算是较深入研究梁漱溟哲学的专著。其他学者的作品则围绕着伦理思想、佛学思想、心理学思想、社会改造思想、教育思想、文化思想等某一主题展开深入研究。另外,《梁漱溟全集》(中国文化书院编,山东人民出版社1989—1993年版)、《梁漱溟先生年谱》(李渊庭、阎秉华编著,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3年版)等文献著作的编成,为梁漱溟哲学研究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熊十力是现代最具有原创性的哲学家,他的形上学为现代新儒学提供了基本的理论架构,对后期新儒学人物影响深远。近30年来,学术界非常重视对熊十力哲学的研究,产生了一批成果,其中主要有:郭齐勇的《熊十力及其哲学》(中国展望出版社1985年版)及《熊十力与中国传统文化》(香港天地图书公司1988年版;台湾远流出版公司1990年版),黄冈县政协编的《回忆熊十力》(湖北人民出版社1989年版)、萧萐父、郭齐勇编的《玄圃论学集——熊十力生平与学术》(三联书店1990年版)、杨国荣的《王学通论——从王阳明到熊十力》(上海三联书店1990年版)、郑家栋的《本体与方法——从熊十力到牟宗三》(辽宁大学出版社1992年版)、郭齐勇的《熊十力思想研究》(天津人民出版社1993年版)、张庆熊的《熊十力的新唯识论与胡塞尔的现象学》(上海人民出版社1995年版)、景海峰的《熊十力》(台湾东大图书出版公司1991年版)、宋志明的《熊十力评传》(百花洲文艺出版社1993年版)、郭齐勇的《天地间一个读书人 熊十力传》(上海文艺出版社、台湾业强出版社1994年版)、丁为祥的《熊十力学术思想评传》(北京图书馆出版社1999年版)、张光成的《中国现代哲学的创生原点 熊十力体用思想研究》(上海人民出版社2002年版)、郭美华的《熊十力本体论哲学研究》(巴蜀书社2004年版)。郭齐勇是较早关注熊十力研究的学者之一,他对熊十力本体论哲学的范畴体系,对“境论”(本体—宇宙论)、“量论”(认识—方法论)、“佛学”(儒佛心性论)、经学(政治—历史哲学)、易学观及熊十力与现代学人的比较等方面进行系统而细致的讨论。景海峰、宋志明、丁为祥等人则对熊十力的生平和学术思想作了深入的发掘,他们的著作都围绕熊十力哲学最重要的范畴——本体论、体用论为核心来展开,对于人们了解并深入研究熊十力哲学提供了有利条件。2001年9月,武汉大学主办了“熊十力与中国传统文化国际学术研讨会”,其论文集《玄圃论学续集》由郭齐勇主编,湖北教育出版社于2003年出版,是书集中了当时有关熊学的重要成果。

另外,熊十力的著述得以整理出版,主要有汤一介、萧萐父主编《熊十力论著集》(《新唯识论》、《体用论》、《十力语要》三种,中华书局1985—1996年版)、黄克剑等编《熊十力集》(群言出版社1993年版)、郭齐勇编《现代新儒学的根基:熊十力新儒学论著辑要》(中国广播电视出版社1996年版)、王守常编《中国现代学术经典 熊十力卷》(河北教育出版社1996年版)、萧萐父主编《熊十力全集》(郭齐勇、景海峰、王守常等整理,湖北教育出版社2001年版)。

张君劢也是重要的新儒家代表人物。由于政治和意识形态的原因,张君劢曾受到负面的评价。80年代中期以来,学术界逐渐关注张君劢思想的研究,产生了一些成果,主要有吕希晨与陈莹合著的《张君劢思想研究》(天津人民出版社1996年版)、刘义林与罗庆丰合著的《张君劢评传》(百花洲文艺出版社1996年版)、郑大华的《张君劢传》(中华书局1997年版)与《张君劢学术思想评传》(北京图书馆出版社1999年版)、陈先初的《精神自由与民族复兴 张君劢思想综论》(湖南教育出版社1999年版)。张氏著述的选集有黄克剑等编《张君劢集》(群言出版社1993年版)、吕希晨、陈莹编《精神自由与民族文化:张君劢新儒学论著辑要》(中国广播电视出版社1995年版)、黄克剑、王涛编《中国现代学术经典 张君劢卷》(河北教育出版社1996年版)、丁三青的《张君劢解读 中国史境下的自由主义话语》(南京大学出版社2009年版)。其中,吕希晨、陈莹的著作对张君劢的人生观论战、西方哲学的阐释、唯物史观的批判以及新儒学观、民族教育思想等方面进行讨论,而陈先初则对张君劢的民族主义思想、文化思想、宪政思想、社会主义思想及哲学思想进行了讨论。郑大华和丁三青则从民国诸思潮与中国自由主义的史境下,考察了张君劢的文化保守主义思想及自由主义思想,展示了张君劢思想的多层面。

马一浮也是现代新儒学的重要人物,关于他的研究论著主要有:毕养赛的《中国当代理学大师马一浮》(上海人民出版社1992年版)、毕养赛、马镜泉编的《马一浮学术研究》(杭州师院1995年印行)、马镜泉、赵士华的《马一浮评传》(百花洲文艺出版社1993年版)、滕复的《马一浮思想研究》(中华书局2001年版)、滕复的《一代儒宗——马一浮传》(杭州出版社2004年版)、吴光编的《马一浮研究》(《中华文化研究集刊》第7辑,上海古籍出版社2008年版)、陈锐的《马一浮与现代中国》(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7年版)、邓新文的《马一浮六艺一心论研究》(上海古籍出版社2008年版)、许宁的《六艺圆融:马一浮文化哲学研究》(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8年版)等。其中,毕养赛、马镜泉、赵士华、滕复等人的评传性著作对马一浮的生平及学术进行绍述。而许宁则从概念、范畴入手对其哲学进行较深入的讨论。邓新文则以“六艺一心论”为主线讨论他的哲学。另外,马一浮的著述文献有:滕复编《默然不说声如雷:马一浮新儒学论著辑要》(中国广播电视出版社1995年版)、马镜泉编《中国现代学术经典 马一浮卷》(河北教育出版社1996年版)、《马一浮集》全三册(浙江古籍出版社、浙江教育出版社1996年版)。

冯友兰是现代新儒学的重要人物,对中国现代哲学发展影响很大。50年代后,针对冯友兰提出的“孔学的二重性”及“抽象继承法”,哲学界对他及其哲学进行了多次批判。而《中国哲学史问题讨论专集》(科学出版社1957年版)、中国人民大学哲学系编的《冯友兰哲学思想批判文集》(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1958年版)、《孔子哲学讨论集》(中华书局1962年版)等,都是批判冯友兰哲学思想的论文集。这些论著充满了意识形态斗争的色彩,难以进行客观公允的研究。80年代中期以来,对于冯友兰严肃的学术研究逐渐得以展开,产生了一批研究成果,重要的有王鉴平的《冯友兰哲学思想研究》(四川人民出版社1988年版)、田文军的《冯友兰与新理学》(香港天地图书公司、台北远流出版公司1990年版)和《冯友兰新理学研究》(武汉出版社1990年版)、李中华编的《冯友兰先生纪念文集》(北京大学出版社1993年版)、冯钟朴等编的《冯友兰先生百年诞辰纪念文集》(清华大学出版社1995年版)、王中江、高秀昌编的《冯友兰学记》(三联书店1995年版)、蔡仲德编的《冯友兰先生年谱初编》(河南人民出版社1994年版)、程伟礼的《信念的旅程:冯友兰传》(上海文艺出版社1994年版)、李中华的《冯友兰评传》(百花洲文艺出版社1996年版)、陈战国的《冯友兰哲学思想研究》(北京大学出版社1999年版)、宋志明、梅良勇的《冯友兰学术思想评传》(北京图书馆出版社1999年)、郑家栋的《学术与政治之间 冯友兰与中国马克思主义》(台湾水牛图书出版事业有限公司2001年版)、刘东超的《生命的层级 冯友兰人生境界说研究》(巴蜀书社2002年版)、邓联合的《“贞元六书”研究》(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2003年版)、田文军的《冯友兰传》(人民出版社2003年版)、金春峰的《冯友兰哲学生命历程》(中国言实出版社2004年版)、郁有学的《哲学与哲学史之间 冯友兰的哲学道路》(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04年版)、单纯的《旧学新统 冯友兰哲学思想通论》(四川大学出版社2005年版)等。其中,田文军与王鉴平的著作都具有某种开创之功。在90年代前期,出现了如《冯友兰先生年谱初编》、《信念的旅程:冯友兰传》和《冯友兰评传》等年谱、评传性著作,这便于人们更好地了解冯友兰的生平和学术。而陈战国则以新理学诸范畴入手,对冯友兰哲学进行了细致研究,使对冯友兰哲学研究达到新水平。郑家栋讨论了冯友兰与中国马克思主义的互动,使我们得以了解冯友兰哲学的另一面。进入21世纪,学界开始围绕冯友兰哲学的某个主题进行深入研究,刘东超的著作专门讨论了“人生境界说”,邓联合的《“贞元六书”研究》则论述了“贞元六书”的内涵、特征及关联,而郁有学则专门讨论了他的哲学史及其方法问题。另外,冯友兰的著述文献也得以整理,如《三松堂全集》13卷,河南人民出版社于1994年出齐;选集则有黄克剑等编《冯友兰集》(群言出版社1993年版)、谢遐龄编《阐旧邦以辅新命:冯友兰文选》(上海远东出版社1994年版)、田文军编《极高明而道中庸:冯友兰新儒学论著辑要》(中国广播电视出版社1995年版)、陈来编《中国现代学术经典 冯友兰卷》(河北教育出版社1996年版)。

对贺麟的研究始于80年代后期,早期的论文有郭齐勇的《贺麟前期的中西文化观与理想唯心论试探》(《天津社会科学》1988年第1期)、《论贺麟的中国哲学史研究》(《哲学杂志》1993年第1期)、周炽成的《贺麟:抗战时期的伦理学家》(《广东社会科学》1994年第1期)等。进入90年代陆续有专著出版,如宋祖良、范进编的《会通集——贺麟生平与学术》(三联书店1993年版),张学智的《贺麟》(台湾东大图书出版公司1992年版),王思隽、李肃东的《贺麟评传》(百花洲文艺出版社1995年版),宋志明的《贺麟新儒学思想研究》(天津人民出版社1998年版)、张茂泽的《贺麟学术思想述论》(陕西人民出版社2001年版),王志捷的《贺麟文化理论研究》(首都师范大学出版社2007年版),中国社会科学院哲学研究所西方哲学史研究室编的《贺麟先生百年诞辰纪念文集》(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9年版)。贺氏著述选集有宋志明编《儒家思想的新开展:贺麟新儒学论著辑要》(中国广播电视出版社1995年版)、张学智编《贺麟选集》(吉林人民出版社2005年版)。其中,《会通集——贺麟生平与学术》是会议论文集,张茂泽对贺麟思想的形成发展过程、心物关系论、心理关系论、逻辑主体论、直觉方法论、逻辑方法论、文化哲学思想、新儒学思想及唯心主义批判等方面进行较系统的研究,其成果值得注意。最近几年,贺麟研究相对较少,仅有王志捷的《贺麟文化哲学研究》一书问世。

牟宗三是具有原创性的哲学家,也是后期新儒家重要的代表人物之一,然而对牟宗三的研究相对较晚。90年代初,学界整理出版了牟宗三的著述选集,如郑家栋编《道德理想主义的重建:牟宗三新儒学论著辑要》(中国广播电视出版社1992年版)、黄克剑等编《牟宗三集》(群言出版社1993年版)。1992年秋还在济南举行了牟宗三与当代新儒家学术思想研讨会,这些都为牟宗三研究做了开启工作。颜炳罡的《整合与重铸 当代大儒牟宗三先生思想研究》(台湾学生书局1995年版)一书,是较全面研究牟宗三思想的早期著作。之后,关于牟宗三哲学思想研究次第展开,产生了颜炳罡的《牟宗三学术思想评传》(北京图书馆出版社1998年版)、郑家栋的《牟宗三》(台湾东大图书股份有限公司2000年版)、闵仕君的《牟宗三“道德的形而上学”研究》(巴蜀书社2005年版)、杨泽波的《牟宗三三系论论衡》(复旦大学出版社2006年版)、王兴国的《契接中西哲学之主流 牟宗三哲学思想渊源探要》(光明日报出版社2006年版)和《牟宗三哲学思想研究——从逻辑思辨到哲学架构》(人民出版社2007年版)、殷小勇的《思想之根:牟宗三对康德智性直观的中国化阐释研究》(复旦大学出版社2007年版)、汤忠钢的《德性与政治 牟宗三新儒家政治哲学研究》(中国言实出版社2008年版)、刘爱军编的《识知与智知 牟宗三知识论思想研究》(人民出版社2008年版)、程志华编的《牟宗三哲学研究 道德的形上学之可能》(人民出版社2009年版)、林瑞生的《牟宗三评传》(齐鲁书社2009年版)等一批研究成果。其中,颜炳罡、郑家栋、林瑞生的《著作》等为评传性著作,通过它们可以较好地了解他的学术和生平。近几年,围绕着知识论、形上学、政治哲学、思想渊源等主题研究牟宗三的成果不断。其中,殷小勇、刘爱军、王兴国的著作深化了牟宗三的知识论问题的研究;闵仕君、程志华的著作则深入分析了牟宗三的道德形而上学命题;杨泽波、王兴国的著作讨论牟宗三思想渊源的梳理和判教问题,而汤忠钢的《德性与政治 牟宗三新儒家政治哲学研究》则是对牟宗三及新儒家的政治哲学专题研究。

与牟宗三一样,唐君毅也是后期新儒家重要的代表人物,对他的研究始于1990年左右。经过十余年的研究,积累了一些成果,其中主要的专著和论著有:张祥浩的《唐君毅思想研究》(天津人民出版社1994年版)、张祥浩编《文化意识宇宙的探索:唐君毅新儒学论著辑要》(中国广播电视出版社1992年版)、黄克剑等编《唐君毅集》(群言出版社1993年版)、黄克剑编《中国现代学术经典:唐君毅卷》(河北教育出版社1996年版)。1995年夏,四川省社会科学院与香港法住文化书院在成都合办了第二届唐君毅思想国际会议。2000年以后的成果主要有:单波的《心通九境——唐君毅哲学的精神空间》(人民出版社2001年版)、何仁富主编的《唐学论衡——唐君毅先生的生命与学问》(上下册,中国文史出版社2005年版)、王怡心的《唐君毅形上学研究——从道德自我到心灵境界》(中国文史出版社2006年版)、马亚男的《唐君毅知识论思想研究》(中国文史出版社2006年版)、胡治洪的《唐君毅》(云南教育出版社2008年版)。这些论著分别对唐君毅的精神境界说、知识论及形上学展开论述,推动了唐君毅哲学研究的纵深。

关于方东美的研究相对较少,90年代主要是著述选集及零星论文。蒋国保、周亚洲所编的《生命理想与文化类型——方东美新儒学论著辑要》(中国广播电视出版社1992年版)、黄克剑等编《方东美集》(群言出版社1993年版)、刘梦溪主编《中国现代学术经典·方东美卷》(河北教育出版社1996年版)等著作为人们了解方东美哲学打下了文献基础。最近几年,研究方东美的专著和论著开始出现,主要有蒋国保、余秉颐的《方东美思想研究》(天津人民出版社2004年版)、李安泽的《生命理境与形而上学——方东美哲学的阐释与批评》(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7年版)、宛小平的《方东美与中西哲学》(安徽大学出版社2008年版)、秦平的《方东美》(云南教育出版社2008年版)等。其中,秦平写的是方东美生平与学术的评传性著作,蒋国保、余秉颐则较全面论述了方东美的思想,而李安泽、宛小平则对方东美的生命哲学及其对中西哲学的讨论展开了分析,其成果值得注意。

徐复观是后期新儒家的代表人物之一,他在发挥儒家人文精神、自由理念和文艺理论上有独特的创见。90年代之后,学界开始关注徐复观思想,首先整理编选了他的著述,如黄克剑等编的《徐复观集》(群言出版社1993年版)、李维武的《中国人文精神之阐扬:徐复观新儒学论著辑要》(中国广播电视出版社1996年版)等。1995年夏,武汉大学与台湾东海大学合办了徐复观思想与现代新儒学发展学术讨论会;1996年,中国社会科学院哲学研究所召开徐复观思想与现代新儒学发展学术讨论会,这都推动了徐复观研究的开展。最近十年,徐复观研究日渐活跃起来,产生了一些研究成果,其中主要有:肖滨的《传统中国与自由理念 徐复观思想研究》(广东人民出版社1999年版)、李维武编的《徐复观与中国文化》(论文集)(湖北人民出版社1997年版)李维武的《徐复观学术思想评传》(北京图书馆出版社2001年版)、蒋连华的《学术与政治 徐复观思想研究》(上海三联书店2006年版)、王守雪的《人心与文学 徐复观文学思想研究》(郑州大学出版社2005年版)、刘桂荣的《学术系列 徐复观美学思想研究》(人民出版社2007年版)、耿波的《徐复观心性与艺术思想研究》(中国传媒大学出版社2007年版)、张晚林的《徐复观艺术诠释体系研究》(上海古籍出版社2007年版)、谢晓东的《现代新儒学与自由主义——徐复观殷海光政治哲学比较研究》(东方出版社2008年版)等。这些著作,除李维武的《徐复观学术思想评传》介绍他的生平和学术之外,其余著作都围绕着政治思想和文艺美学两个主题进行研究。如肖滨、蒋连华、谢晓东的书,论述徐复观反传统专制政治、倡导自由主义理念及追求传统与自由统一的问题。谢晓东把徐复观和殷海光的传统观、自由观、民主观、个人—社会及法治—德治问题进行比较,指出二者的差异和不同,深化了徐复观政治思想研究。而王守雪、刘桂荣、耿波、张晚林的书对徐复观以“道”为核心的美学思想、《文心雕龙》的文论及文艺批评等方面进行研究,展现了徐复观思想的另一面,其成果值得重视。

有关钱穆、杜维明、成中英、刘述先的研究略说如下:

有关钱穆的研究论著有:郭齐勇、汪学群合著的《钱穆评传》(百花洲文艺出版社1995年版);郭齐勇的《论钱穆的儒学思想》(《学人》第八辑,江苏文艺出版社1995年版);郭齐勇、汪学群的《钱穆学术思想探讨》(《学术月刋》1997年第2期);汪学群《钱穆学术思想评传》(北京图书馆出版社1998年版)和陈勇著《钱穆传》(人民出版社2001年版)。资料方面,郭齐勇、汪学群编《中国现代学术经典·钱穆四卷》由河北教育出版社于1999年出版。

90年代初,杜维明、成中英、刘述先的新儒学论著辑要由中国广播电视出版社出版。他们三位的单行本也在中国大陆地区出版了多种。有关杜、成的文集有:郭齐勇、郑文龙编:《杜维明文集》共5卷,于2002年由武汉出版社出版。李翔海、邓克武编:《成中英文集》共4卷,于2006年由湖北人民出版社出版。有关研究著作有:胡治洪的《全球语境中的儒家论说:杜维明新儒学思想研究》(北京三联书店2004年版)、魏彩霞的《全球化时代中的儒学创新:杜维明的现代新儒学思想》(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4年版)、李翔海的《寻求德性与理性的统一——成中英本体诠释学研究》(台湾文史哲出版社1998年版)、姚才刚的《终极信仰与多元价值的融通——刘述先新儒学思想研究》(巴蜀书社2003年版)等。

通观20多年的现代新儒学研究,就整体性看,基本上还停留在对现代新儒学进行宏观把握和脉络的梳理上。这些研究不仅深度和细致不够,而且未能很好地讨论现代新儒学与马克思主义哲学、自由主义思潮及其他文化保守主义如国粹派、东方文化派、学衡派、国民党的官方儒学之间的关系,对于现代新儒学与西方哲学流派关系的讨论也不够充分。对于个案人物的研究也不平衡,如对梁漱溟、熊十力、冯友兰的研究比较深入,而对其他代表人物的研究相对较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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