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单位制与人民公社制下的收入分配(1949—1978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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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中国社会建设70年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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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中国成立之后,中国社会逐步形成了独特的城市单位体制和农村的人民公社体制,国家的社会动员能力和资源动员能力大大提升。在工分制的分配制度下,劳动者的实际报酬经常仅反映他的出勤情况,而与实际劳动成果脱节,但在某些村落,也实行计量与底分或基础分相结合的工分计分办法。李实等根据国家统计局公布的数据进行了计算,在不考虑城镇居民的实物性补贴的情况下, 1978年城镇居民的人均货币收入与农村居民的人均纯收入之比达到2.4倍。要改变这些不合理之处,仅仅从收入分配本身入手显然是不够的,但是收入分配体系的改革为更大范围、更为深刻的改革提供了重要的突破口与入手点。 | ||||||
关键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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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分 收入分配格局 城镇居民 基尼系数 农村居民 企业工人 工资 农村人民公社 合理之处 计分办法 平均工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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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 单位制与人民公社制下的收入分配(1949—1978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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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中国成立之后,中国社会逐步形成了独特的城市单位体制和农村的人民公社体制,国家的社会动员能力和资源动员能力大大提升。在城市中,1953年开始的对于手工业和资本主义工商业的社会主义改造促进了单位体制的发展,1957年“一五”计划的完成大致可以作为单位制形成的标志。在农村,1958年8月,中央政治局北戴河会议作出了《关于在农村建立人民公社问题的决议》;到了1958年底,全国农户的99%以上参加了公社。经历了数次调整过程之后,以1962年9月《农业六十条》为标志,“三级所有、队为基础”的人民公社制度基本定型。城市单位制和农村人民公社制成为形塑当时中国收入分配格局的最重要因素。
在城市单位内部,收入与职务等级严格对应。1955年至1956年的工资改革,建立了国家机关、企事业单位干部工人的等级分配制度:党政机关干部分为30个行政等级;企业工人分为8个技术等级;专业人员如工程技术人员、教师等也都相应有了各自的等级体系。经过几次调整之后,1960年的工资标准一直延续到1985年,干部的工资基本没有大的变动。不同所有制形式的企业之间的工人收入也有差距。全民所有制企业工人的平均工资普遍高于城镇集体所有制企业工人。据统计,1952年至1978年,国有企业工人年平均工资比集体企业工人高150元。[※注] 单位属性成为决定当时城镇居民收入和福利待遇的最重要因素。
在人民公社内部,收入分配主要是通过工分制进行的。工分制的初衷是要贯彻按劳分配。具体来说,即以生产队为核算单位,以生产队内的家户为基本单位进行分配。每个家户全年总收入也就是由每家的总工分乘以工分值。家户内的总工分的构成,又可以分为评分记分和定额记分两种类型。每个劳力都会依据其性别和年龄,被评定出底分或基础分。在工分制的分配制度下,劳动者的实际报酬经常仅反映他的出勤情况,而与实际劳动成果脱节,但在某些村落,也实行计量与底分或基础分相结合的工分计分办法。但总体来说,“大锅饭”式的计分办法一方面造成了劳动过程中的偷懒和“搭便车”行为,另一方面也同时造成了大量无效劳动的存在。[※注]
在单位制和人民公社制下,政府和集体对于收入分配有着主导权。当时的收入分配问题被主要概括成为“正确处理国家、集体和个人之间的关系”,以及“积累与消费之间的关系”。为了尽快建立社会主义的工业化基础,当时实行了重积累、轻消费的政策。在这样的理念下,城乡居民的收入增长比较缓慢。在1956年至1976年大约20年,城市单位工资基本上是冻结的。据估计,1957—1977年,中国农民每人每年平均收入从40.5元增加到64.98元,平均每人每年只增加1.2元;同期人均占用的粮食每人每年只增加1市斤。总体而言,当时的收入分配格局是相对均等化的,基尼系数比世界上大多数发展中国家都要低:城市的基尼系数在0.20以下;农村的基尼系数略高,但多数估计在0.21至0.24 之间。[※注]
与此同时,当时的收入分配制度也存在如下严重问题:工资长期冻结造成了职工的实际劳动贡献与劳动报酬之间的差异;不同文化程度职工之间的工资差异很小,教育收益率大大低于世界各国的平均水平;农村居民无法享有与城镇居民相同的实物补贴权。[※注] 城乡体系的高度分割导致城乡收入差距相对突出。户籍制度严格限制农村居民迁入城市,粮食统购统销制度以低价收购农产品去供给工业化所需资金。李实等根据国家统计局公布的数据进行了计算,在不考虑城镇居民的实物性补贴的情况下,1978年城镇居民的人均货币收入与农村居民的人均纯收入之比达到2.4倍。[※注] 收入分配格局当中的上述不合理之处,是与城市单位体制和农村人民公社体制相联系的。要改变这些不合理之处,仅仅从收入分配本身入手显然是不够的,但是收入分配体系的改革为更大范围、更为深刻的改革提供了重要的突破口与入手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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